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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母系列之一《无法割舍的眷恋》

发布时间:2020-04-26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母亲离开我快3年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轻;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我对母亲浓浓的眷恋,却随着岁月的流逝与日俱增。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特立独行、情绪冷静的男人,从来不会有什么能够羁绊我天马行空的脚步,但是我知道自己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我自小便与母亲聚少离多。母亲生下我不久就返回了新疆,把我交给了慈眉善目的外祖母抚养,直到快7岁时才回到石河子上小学;上到五年级时,由于我过于顽劣,桀骜不驯,狐朋狗友众多,母亲无奈效仿“孟母三迁”,再次把我送回浙江上学;二年后,我返回新疆参加高中考试,虽然顺利通过,又恰逢机会难得的扩大征兵。为了将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在部队又摸爬滚打了整整五年;复员回来分配到运输公司,常年带着车队在全疆各地奔波,每月回不了几次家;10年后工作调动,也是经常加班加点,期间还被派到深圳工作了一年多。渐渐地,我成了母亲视线里候鸟式的孩子,彼此都习惯了电话里的问候、超越时空的。

参加工作三十多年了,始终保持着24小时开机的习惯。不是有多么高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只是为了舒缓母亲无处不在的挂念。只要我出差在外,三五天不与母亲联系,在深夜或者凌晨,总会突然响起,我知道必定是噩梦初醒的母亲在焦急地召唤。只要我开口叫一声“娘”,电话那边的母亲马上会诚惶诚恐地说:“我知道你忙,刚才打错电话了。早点睡,没事就好!”说完马上挂断电话。放下电话的瞬间,我总是泪如雨下。

每次去探望母亲,她总有说不完的话,我知道她老人家比我更加珍惜这短暂的。许多时候都想多找时间陪陪母亲,可是眼前堆积如山的各类业务却让我难以抽身。我的主管领导对我家庭的情况十分清楚,在节假日我最忙碌的时候,总是派办公室的同志替我去看望母亲,并且多次安慰我:你外婆快百岁高龄依然精神矍铄,这种长寿基因肯定会惠及子孙,现在正是干事业的时候,等你60岁退休,至少还可以伺候老母20年!我信了,于是我错了。2013年5月,古稀之年的母亲执意回浙江伺候即将百岁的外祖母,不料仅仅数天就突然离世,只给我留下了终身的遗憾。

没有母亲在耳边絮叨的日子,让我深深体会到母爱的无法割舍。在这一年365个被痛苦煎熬的日子里,我几乎夜不能寐。只要闭上眼睛,母亲的音容笑貌就浮现出来,不厌其烦地讲述属于她的“哲学”。而我只能一遍遍倾听她的教诲,直到泪水渗透所有的记忆。

母亲在我的心中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她没有念过书却能读书看报;她没有任何机械,却能够修理电器、开动机床;她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却一生与人为善,没有在世间留下一丝不快。她用自己的语言教我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如何做官……过去我总是当做的话题一笑而过,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怎么能够指点属于我的世界?!

在母亲离去的日子里,我终于有时间反复体会她老人家留下的那些充满土腥味的教诲,并且在工作和中受益匪浅。我坚信母亲的前世一定是一个最伟大的哲学家!于是每天入睡前,我还是习惯地把手机放在枕边,固执地等待着那个不期而至的熟悉号码。我知道:母亲一定会用其他的方式表达对我的牵挂;每次母亲走入我的梦境,我都会匆匆起床,记录下她老人家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知道:这一定是母亲在告诉我通往星光大道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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