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的爱恋
发布时间:2020-04-26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次陈婕和我是高中同学,但是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我还没有认识她的时候她有一个男,我认识她之后不久她就没有男朋友了。确切地说,我有了女朋友,但我不知道我那时候算不算她的男朋友,因此我觉得她那一段是没有男朋友的。
我觉得这段情让人是因为她是我的初恋,而这初恋在一段时间以内让我以为我会和一个从一而终地一辈子。但是我不是她的初恋,当然这是无关紧要的,我虽然才满十八岁,但是已经能够看得很开了,一个人有一点是很正常的。我们第一次开始交往是因为顾城的一本诗集,你知道现在还有谁会去读顾城的诗呢?何况那时候我们都还不是大学生。陈婕告诉我,整个学校只有我和她读顾城的诗,因此我和她是有的。后来我们双双弃下了顾城,丝毫不去理会他带给我们的那些花前月下的;转而喜欢上海子,是因为他那首写得很好却被无数少男喜欢得接近俗气的《面朝大海,暖花开》。我们那时候只是高中生,虽然认识不少粮食和蔬菜,但是哪里懂得什么粮食和蔬菜?然而当陈婕开始朗读‘从明天起/做个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透过树叶撒下来的阳光在青石板上简洁地勾勒出她干净明快的身影,她停顿一下抬起头来朝坐在旁边听她读诗的我微微一笑,那种安全但的感觉,就像被36伏的电压击中了一样。仿佛真的有一所面朝大海的房子生活就能春暖花开,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和她在一起,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种美妙的憧憬让我坚信的伟大力量,像一粒无坚不摧的子弹可以洞穿世间任何阻碍的屏障和阻挠的巨网。
陈婕那时候就像一道的阳光,一片日的绿叶;而现在她像一抹的晚霞,一朵日飘飞的花。我已经好久没有再见到她了,我已经想不起上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了。除了记得她的声音之外,我已经不知道这个我爱了三年的,是否还是我最初所爱的模样。是否还能佯装热情的悲壮,眼神凝重地朗读‘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 和物质的/短暂情人/和所有/以为马的诗人一样/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 ……’她就像一个战士,而我在旁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怕是一个小丑。
如你所知,对爱情的盲目让我对我们可能遭遇的潜在的危险不以为然。
我们分开了,好像从来就没有交汇过。然而当我回过头去,却看到我们从同一个地方出发,像两支奔向不同靶子的箭镞。那些在空中残留的轨迹,一条一条地相互交织着。其实在遇到一个人之前,我们又怎么知道她遇到过什么样的人,而和一个人分开之后,我们又怎么知道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我的意思是,每个人所走的路都是和别人所走的路纵横交错的,人与人之间的遇见只是一种巧合,因此相见恨晚的惋惜,和相见恨早的遗憾一样,都不是谁的罪过。( 网: )
我想起我们分开的那一天,花二十块钱把小城的每一辆公交都从起点坐到了终点,像两个无知的,这是我们能够负担的最值得回味的旅行。当那些熟悉的店铺和街道如同浮光掠影一般闪现而过,陈婕靠在我的肩头缓缓睡去,一股淡淡的在我心头像潮水一般慢慢弥漫开了,让我觉得鼻子一阵一阵地发酸。我们在最初相遇的那个书店门口下了车,在傍晚的黄昏里,又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两张电影票,票是陈婕最念念不忘的那部爱情电影——《爱在黎明破晓前》,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已经是第五次陪着她看这部电影了。我看见铁轨向前延伸,一路上滑过树枝和电线,也就在这时候,电影里响起了那对偶然闯入镜头的中年夫妇的争吵,爱情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驰而像一样凋败吗?他们的邂逅,已经在琐碎的生活排挤到的角落,爬满了纠缠不清的蜘蛛网。然而杰西和赛琳娜却在对他们争吵的谈论中结缘,开始了一场不计悲喜无关得失的爱情,宛如一棵枯木上重新抽绿的新芽。我总不能将那些不妙的想法从我的脑袋里驱逐出去,一见倾心和两情相悦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骗局,实际上在现实的生活中,或者是在异国的里,有太多的和偶然的因素会将原本预设的结局改变得面目全非。但是当我扫除那些根深蒂固的悲观情绪,就会发现偶然相遇的杰西和赛琳娜所做出的每一件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们里众多的不确定的抉择中最确定最美好的决定。如梦如幻的爱情需要亲临其境才能感同身受地去,那么我起和陈婕所有虚幻的过去就像是面对一片片飘忽不定的白云,就像是,在西下的黄昏里的摩天轮上亲吻自己的毕生挚爱,绵长深情的一吻,胜过所有蓄谋已久或是水到渠成或是心血来潮或是意兴阑珊或是激情澎湃的交欢。于是,我们终于得以长驱直入地进入彼此,肆无忌惮地拆除那些戒备的篱墙,拔掉那些疑虑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