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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逃不过的结局 ——追思史铁生

发布时间:2020-04-26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著名作家史铁生2010年12月31日凌晨因病去世。青年时期因病瘫痪的他坚强乐观,曾以《我与地坛》等作品打动了千千万万读者的心。他曾表示,“对待生死,我选择一种乐观的态度,让我如此幽默地看待生死还得感谢卓别林。”
   今年是史铁生离世的第八年,谨以此文纪念这位灵魂高贵的作家。
   ——题记
   
   “死亡是谁也逃不掉的结局。”
   记得在很多年前就曾看到史铁生这样写到,他的一句话让我很久都寝食不安。没想到他自己没有逃得过肉体的背叛,背负着病残的身体,带着一颗美丽而且幽悠的灵魂走了。
   面对一位平民思想的王者,他和他的文字让我从此有了一份坦然感受生命、直面死亡的达观。
   一直以来,史铁生是我灵魂成长与安慰中一位最好的老师,甚至是精神上给予我哺乳和奶汁的乳母。从《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奶奶的星昨》开始,到《我与地坛》《灵魂的事情》《务虚笔记》《病隙碎笔》等,再到最近出版的《扶椅问路》。现在出版的很多他的选编作品,我都在一直收藏,一次次做为深夜时分安慰灵魂的祷告书。我自己也理不清自己,为什么一直有这种无以释心的情怀。 
   在这个世界上,面对着浮躁的利益诱惑而始终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境,并在病痛与死亡的折磨中冷静地思索人生、思索死亡,豁达地思索生命,这样能够让灵魂与人格一并得到人们尊敬的作家已经不多了,他就是其中的一位。
   他的腿脚不能让他走远,却能让他去思索死亡,因为他知道死亡是谁也逃不过的结局。在2010年的最后一天,在他六十甲子即将抵达前这一年,带着59年风雨人生、带着38年轮椅生涯、带着29年肾病痛苦,同样携带着他对人类的悲悯的感情、对生命的深层次思索和对肉体死亡的平静与渴望,结束了他人间的轮回,以轻松的心态抵达了他写过的精神天国。他是一件上苍的杰作,也是上天的不公正。他以病残之躯,带着痛苦与残疾来到人间,让自己成为一位世间稀少的精神贵族。他以思想深度纵横的王者气态,一位平民细腻入微的生命体验,留给自己一剂抚平创伤和抚慰灵魂之苦的文字良药;他以自身的病痛和反复多次的磨难,留下了对生命意义的重新思索;他以并不富足甚至是拮据的生活,留下了一笔用文字积聚的精神财富! 
   上苍在掠舍的抉择之间,又是公平无私的。它能够让一个人在人生经历复杂轮回的一遭,从带着健全的身体来到人间,再历经残疾与绝望的过程体验,存活在世上,最终让他带着健全的人格与精神收获抽身离去。这是他的与众不同,他终极的幸运,也是他能够多次体验不同角度幸福的荣幸,这也是上天的公正与慈爱。
   凭借《我与地坛》走进人们视野的史铁生,在文学成就上显示出强大的生命活力。特别是在1972年双腿瘫痪以后的近四十年中,他以细腻、透彻、深入和尖税的思想触角,借助于文字的方式,展示着他灵魂中深深的思想耕耘,展示着他对生命的大彻大悟。他思考着生与死、残缺与大爱、苦难与信仰、个人写作与艺术探索等重大问题,并展现了他自己如何在生活中以穿越苦难历程的时间要领,活出了过程,活出了过程的意义,也活出了死亡过程的意义。这些都是他留给后人的一笔精神财富。 
   最让我意外的是,史铁生老师生前只是一名“合同制”作家,而合同制的待遇是可想而知的,这让我不得不对那些所谓的专业作家们和他们的成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如果以史铁生的文学创作成就而言,尚不构成专业作家的资格,那么谁又能够符合中国专业作家的条件和高贵思想精神的资格呢?
   我不想再说这些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争议和评论此事,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
   但是,我依旧以坚持的态度,认定灵魂贵族史铁生老师,愿意以他终生为师!
   现录一首拙作小诗于此,谨以怀念:
   
   依然爱史铁生,天才一生都在坐着
   少走很多人间的路,让人觉得他比自己矮;
   试想把他从囚禁的轮椅上
   一把扯起,让他站在地坛公园,
   走几步,抬头看得再高再远些,
   然后与我们并排走过,或者跟在他身后, 
   喊他一声:大哥!
   
   他已经死过,死过的人,
   再死几次都不用害怕,
   在一年黎明前,黑色路上
   他变成北京胡同口的路灯,
   他爱过的人,会明亮
   他恨过的人,也明亮
   他已经像神,把黑漉漉的路
   永久照亮着,他成为道路,
   在这样的道路上,我可以紧跟几步,
   不再跌倒。
   
   虽然死亡是谁也逃不过去的结局,但是,毕竟他以一具微不足道的躯体之力,让生命的意义有了更多的延续,让生活多了一些光芒的放射。能给人间留下一些笔述未尽的思想与思索,岂不是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2010年的年关口,在他59岁一处缝隙间,一缕闪亮的光,悄然地掠扫过去。史铁生老师以破烂不堪的身子,带着一颗高贵的灵魂,还是走了……
   一晃八年过后,我觉得他依然还活着,还在轻松地笑着。他守在北京的一条小胡同口,给人们照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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