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山红粥
发布时间:2020-04-26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次映山红粥
文/志在必得
小时候,离开儿时那可爱的家和着那美好的回忆踏上了离家上百里外的城镇去外地求学之路.从那时起,我便只有在寒假或暑假才能回家的,每到学期末,家乡的小屋,家乡的亲人,朋友便成了我那一段时间我最大的思念.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我又到了离家更远的一个小城里,也只有每年年末才有回家的打算,离家的距离更远了,回家的次数渐更少了不起,在家待在时候也就更短了,对家的思念却与日俱增。
每每下班后回到家,坐在书桌前,总是想透过窗边那小树,小草小花,凝视那在暮色中轻轻摇曳的朦胧的那山那树那水.那遥远的小屋,儿时的记忆也便随着这水这山这树飘摇了起来.眼前浮动着翻飞着那我最爱的映山红.我有老家在一个遥远的小山村,过去,从县城里坐车要四五个小时,现在好了,铺上了沥青路,一个钟头出头也就是到了.只是到了街上,还有走一个小时的山路,现在也好了,坐士为分钟的车也就是到了.但就是这个遥远的小山村,却珍藏着我儿时那最美好的记忆.
那时,由于离街远,离城远, 村里人出门也难,自然经济也相对落后.人们有事到街上去,总得提前十三陵天作准备,好象是赴什么大的宴会似的,免不了的是梳妆打扮一番.那时,我父亲在街上医院里工作,在村里人看来,那是非常了不起的了,从人们对我家的举足投足便可能约略知道.但我父亲却总是和村里人打成一片.我记得,父亲说,他最喜爱我们家的这小屋了,这里有山有水,别村的姑娘都赶着往我们村嫁呢,怎么不好呢?这是父亲常说的一句话.这一句话却成了村里男孩子们的座右铭,可见父亲在村里还是个大人物呢.我一直包括现在非常欣赏父亲说话时的那种自豪,那着面对困难时的那一种也许算上自信吧.那时,我的父亲兄弟姊妹多,又是老大,又是我爷爷唯一在”外”工作的儿子,大家庭里的什么事都要他考虑和照顾,我家兄弟姊妹也多,父亲微薄的工资和母亲艰难的体力很难撑起我们一家,但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没有见过父母争过什么吵过什么,他们总是微笑着一直微笑着,越上艰难越是多一些微笑.默默撑起我们一家.”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的季节里,父亲回到家,家里粮仓里的粮食也所剩无几了.早上起来,父亲说,我们到山上去打”籽”(就是我们方言里的映山红).父亲便和我们几弟兄背上背篮拿起竿上了山.我原以为父亲是打别的什么呢?待到父亲走到半山腰的那映山红旁,慢慢地用手摘下了那映山红花谢后结出的籽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父亲要我们一起来打这映山红的籽呢,”爸爸,打这个有什么用?”父亲笑着不回答,只是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地又弯下腰伸出手去摘他那象在眼前又在不远处的那籽去了.父亲很少做过农活,但父亲在我们面前,却显出那么的敏捷.不一会儿工夫,父亲的背篮里便装满了,那圆圆的,小小的红红的映山红籽.回到家里,父亲把这些籽晒在地坝里,叫母亲等到晒干后装在缸里.
过了一段时间,父亲回来了,母亲也正在为米而愁.父亲说,你们别急,于是,父亲走到里屋搬出那缸映山红籽,放在我们面前,这不是米吗,父亲笑呵呵地说.那一晚,我们一家围在桌子旁吃着父亲亲自做的亲手送上来的晚餐.不知为什么,我吃着吃着,眼泪总是打看转.又回想起那次上山打籽时问父亲的话,看着父亲那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父亲看见我,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父亲吃完了一碗又站起来边走边说,好吃好吃,这就是映山红粥啊!说着,又转过身走到我面前,”好吃吗?”父亲问.我点下了不愿意点下的头.我见父亲那似乎严肃的表情一句话也没说匆匆忙忙吃完饭便离席而去.因为,我知道,我还记得我不肯吃红茹和丝瓜的经历.父亲总是在我吃完后才离开的,我想这次也不过例外啊,”恭敬不如从命”父亲看见我回头的表情,也许能知道我的心情,父亲一眼看见我的碗里荡然无存,也高兴地看着我离去.又和母亲一起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现在想起来.他们吃时又何尝不是又苦又酸又涩的呢?
从那以后,这个叫做映山红粥的常常出现在我家的餐桌上.但在那酸涩的味道涌向嘴边时,嘴角的另一边便也会观察他们吃时的表情也不过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后来,我到外地求学,也就暂时结束了我这吃粥的历史.后来,生活条件也好了起来.但也寒暑假又迈出我的必修课.只不过后来,我渐渐也觉得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这粥,这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伴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难忘的岁月时父母亲那深来可测的微笑.现在也许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但我依旧眷恋那粥,如今,我的儿了快两岁了,渐渐地也能听懂的的话了,给他讲的这些故事,他现在也许不能听懂.儿子听完后,好象是在听睡前故事一样,哈哈起笑起来.